夏祭霏

Chapter 06 韦斯莱一家

该怎么形容在德思礼家的感受？无趣，度日如年？这些都不足以描述哈利的心情，当他回到这个给他带来无数阴影的地方，他就下意识的变成一个普通人，被人嫌弃，尽量去缩减自己的存在感。失去了魔法，就像失去了保护色一样，他开始变得不安，试图将自己的四肢收起来，避免犯了错，引来德思礼一家的注意。

自从哈利从霍格沃兹回来，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德思礼一家排斥着。他甚至有时候感觉除了自己的一日三餐，说不定在德思礼一家的眼里，自己就是不存在的，他们避免和自己交谈，弗农姨夫表示他可以尽量在房间里呆着。

这并不是一件坏事，哈利抱紧自己的课本，让海德薇在房间里飞一会，感觉就好多了。不过弗农姨夫同样勒令他不能再白天将海德薇放出去，毕竟不会有一个麻瓜饲养猫头鹰作为宠物，他还不想被当成一个怪物一样被人评头论足。

“委屈你了，海德薇。”哈利叹了一口气，将海德薇放了出去，心里有些愧疚，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在白天飞出去过了，最多是在清晨去飞一圈。

还有半个多月，这样的生活就要结束了。

哈利安慰着自己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霍格沃兹，在那里他才是自由的。不过说来也奇怪，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朋友们一封信都没给他寄来，这让他有些失落，难道他们已经忘了自己了吗？

弗农姨夫准备接一笔大单子，需要和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打好关系，可偏偏他又不想多花钱，所以他和佩妮姨妈决定，将宴会安排在家里。在弗农姨夫眼里，家里的一切都是完美的，除了哈利。

在晚宴的早晨，弗农姨夫沉着脸指着哈利的鼻子：“我希望你知道你今晚应该在哪。”

“在我的房间里，装作自己不存在。”哈利低声说着，他的眼睛看向地板，他听到达利在一旁偷偷地笑。

“你知道就好，别给我惹什么麻烦，不然你这学期就再也别想回到你那个戏法学校了！”他恶狠狠地警告哈利，随后就转身和佩妮姨妈和达利重新走一遍关于今晚的流程。哈利站在楼梯上，看向这一家人，心里百感交集。他叹了一口气，回到房间关上门：“海德薇，希望今晚一切顺利。”

往往当哈利许愿不要发生什么的时候，就一定会有一些事情发生，比如等他午睡醒来，就看到一只家养小精灵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踱步。

“哈利·波特！”小精灵尖叫着，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，哈利赶紧扑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，就怕弗农姨夫听了之后生气。可小精灵比他的动作灵敏多了，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哈利。

“多比是想来告诉哈利·波特，霍格沃兹很危险，不要回去了！”多比跳上了哈利的床，甚至觉得感觉不错，还在上面蹦哒了一会。

“我不可能不回去的！那是我的家！”哈利，看着小精灵突然下垂的头颅，产生了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，“坐下吧，别总站着了。”

“从来……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多比说话……”小精灵突然开始抽泣，他突然开始用脑袋撞墙，“坏多比，坏多比，多比不应该来的，不应该违背主人的意志——但是伟大的哈利·波特，你要是回到霍格沃兹，就会有生命危险！”
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哈利一头雾水，有一个小精灵在他的床上蹦哒，还警告他不要回霍格沃兹，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？

“有一个阴谋，哈利·波特。霍格沃兹即将发生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，多比不想看到哈利·波特死亡。”他呜呜地哭着，“我为了将这个消息告诉您，已经惩罚过自己了，因为我背叛了主人，如果主人知道了的话，会更严厉的惩罚我，请您务必不要回到霍格沃兹了。”

“为什么你不离开呢？”哈利想不明白，“为什么放弃自由服侍主人呢？”

“家养小精灵必须由主人放走，除非主人给我一件衣服，不然多比一辈子都要为主人工作——”多比突然又开始撞墙了，“坏多比，坏多比！”

哈利简直要焦头烂额了，他听到了楼下来人的声音，他知道那一家子大客户即将来了，如果多比再不停下来，他就该倒霉了：“多比！你能不能停下来！如果你继续这么做，我就要倒霉了！”

“哈利·波特不该回到霍格沃兹！”多比来回转圈，“我需要您的保证！你不能回去！”

哈利沉默着，他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争辩，多比不管他说什么，仿佛都要制止他回到霍格沃兹。

“看来多比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多比看起来很伤心，他跳下了床，朝着房间外走去。哈利突然有一阵不详的预感，他紧跟着多比冲下楼去——

然后他就看到多比操控着那个佩妮姨妈精心准备的蛋糕漂浮了起来，上面缀满了糖霜和奶油，事实上那是一个让人看到就会感到愉快的蛋糕，但这时的哈利感觉不到一点快乐。他的目光紧紧粘在蛋糕上，他的余光看到佩妮姨妈的眼睛都瞪大了，可她却必须得保持住自己的表情，只能用眼神暗示哈利赶紧停止这种捣乱的行为。

可偏偏哈利自己也无能为力，只能小声请求多比赶紧停止这样的行为，而多比想要的则是哈利承诺自己不回去霍格沃兹，两人注定是无法达成共识的，哈利不愿意撒谎欺骗多比。多比眼里流露出一些遗憾，一阵噼啪声后，多比就消失了，而蛋糕则落在了负责人夫人的头上，布丁和奶油落了她一身。

事实上这是一个没法解释的情况，毕竟哈利站在楼梯上，除了德思礼一家没人会想到是他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。而负责人夫妇两个人只被从天而降的蛋糕吓了一跳，甚至还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个蛋糕怎么会掉下来。

又是一阵子手忙脚乱，最后的结果就是哈利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都没有晚餐了，并且他还在哈利的窗外焊上了铁栅栏。他怒气冲冲的宣告哈利从此和霍格沃兹在没有任何关系，别想回去了。

事实上这件事对于哈利来说只是无妄之灾，他完全没想到多比会做出这样的事情，他落寞地看向窗外，想起他那没有消息的同伴们，心上就传来了一阵疼痛感。他想到今晚搞砸的事情，越发觉得自己即将回不去那个美好的世界了，弗农姨夫会找到一个普通的学校，然后自己就会像一个麻瓜一样生活下去——

他要做的，就是把霍格沃兹当作他曾经做过的一场梦，这听起来不是很难，不是吗？

可给他尝了点甜头之后，就要残忍地将光明剥夺，这对哈利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，他简直难以忍受。这么想着，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，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给他带来的痛苦，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流泪。

随后他听到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，这并不奇怪，关键在于他看到不远处有灯光朝他的方向驶来——哈利揉了揉眼睛，发现真的是两个远光灯正在逐渐靠近他的窗口。这可能吗？还是他太过思念魔法世界而产生的错觉？

“哈利！哈利！你还好吗？”汽车靠近了，哈利意外地发现那是他的伙伴罗恩，“你怎么被关起来，是那群麻瓜们欺负你吗？”

“你们怎么来了！”哈利扑向窗边，“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！”

“不知道，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，说你在这麻瓜家里过得不太好。”乔治回答他，“所以我们决定来接你去我们那度过剩下的假期，你看怎么样。”

“求之不得！可我现在出不来……”哈利的神色亮了起来，不过片刻后他又露出了难过的表情，“我被弗农姨夫关禁闭了，因为我惹了不小的麻烦——”

“别担心，我们先把这东西拆下来，看起来是自己焊的，不是很牢固。”弗雷德打量着困住哈利的铁窗，“乔治，钩子呢？让我们来试试。”

乔治看起来很高兴，他们让哈利先把东西整理好，等他们拆完了窗就能立刻把东西装上就走了，哈利一边收拾东西，一边不安地关注着窗外的动静。他先把房间门用柜子抵住，虽然不一定有用，但玩意弗农姨夫被吵醒，它好歹还能抵挡住他庞大的身躯。

韦斯莱兄弟们尝试了几次，终于在第三次用力踩下油门时，成功地将铁窗拽了下来。铁窗落在佩妮姨妈精心打理的花园里，哈利觉得这下佩妮姨妈得气死了。果然这一阵动静不小的举动吵醒了德思礼一家，哈利听到他们走到自己房间门口，把门敲得砰砰作响。

“你这个怪胎，在干什么！”弗农姨夫简直在暴走边缘了，任谁半夜被声音弄醒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，更何况是被弗农姨夫一直厌恶的，和魔法有关的哈利呢！

哈利的手一抖，差点把海德薇的笼子掉到窗外，换来海德薇不满地叫声。

“让你那该死的鸟别叫了！”弗农姨夫用力拍打着门，“我命令你现在，立刻把门打开！”

哈利哪里会听他在说什么，他将自己的行李一股脑地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，在弗农姨夫有机会闯进放进之前，他已经爬上了后座，挨在罗恩身边，呼了一口气。罗恩有些担心地打量着他：“哈利，你看上去瘦了一点。”

原本想告诉罗恩，这是因为在德思礼一家过得并不高兴的原因，但他还是忍住了。他觉得罗恩看起来很快活，有些烦恼不必大张旗鼓地说出来，除了让别人同情之外，并没有别的用处。

“天热了，自然有些问口不好。”哈利回答，然后他想起罗恩一直没给他寄信的事情，“整个暑假，我都没有收到来自你们的一封信，你们是不是都快把我给忘了？”

“没有的事！我们还奇怪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回信，事实上，我，赫敏都给你写了信，可你一直没回复。”罗恩一脸无辜，他还以为自己的好朋友回到麻瓜世界之后就没有机会想起自己了。

“我什么都没有收到……”哈利皱起眉头，难道是猫头鹰迷路了？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，“你们呢，这个暑假过得怎么样？”

“还不错，爸爸本来想带我们去一趟郊外的，可惜最后被事耽搁了。”罗恩看起来有些遗憾，“我还是挺期待能一家人出去玩的，但是你知道的，我家人太多了，想要凑齐人还是挺不容易的。”

一想到罗恩家的人口数量，哈利就有些羡慕，尤其是他们的关系还那么好。他们一路上交流这个假期的经历，时间竟然过得很快，转眼间罗恩家就在眼前了。

“这是陋居，我们的家！”罗恩兴奋地向哈利说着，“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！”

弗雷德将车停好，哈利跟在他们身后，抬头仰望这个建筑——事实上它算不上好看，但哈利莫名觉得它十分符合他对罗恩家的想象，在他的想法里，罗恩的家里必定不是很精致的，而是一些带着杂乱，却又十分可爱的地方。房子修得歪歪扭扭的，哈利猜测这肯定用了魔法搭建。

门开了，哈利只觉得这个空间里充满了一家人的生活气息，无论是被施了魔法的毛线针还是带着一家人头像的钟表，甚至是墙壁上挂着的锅碗瓢盆，都是那样的真实。

弗雷德悄悄地将钥匙放回抽屉里，随后哈利就听到了一个女声大声嚷嚷着：“乔治，弗雷德，罗恩！你们偷了你爸爸的车就算了，出门竟然还没留条子，在哪都见不到你们的人，真是急死我了。你们知道要是被发现的画，会给你爸爸带来多大的麻烦吗！”

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随后哈利就看到了韦斯莱太太——一位个子不高，身材胖墩墩的，有着蓬松头发的Beta女性。当她看到哈利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的时候，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：“哈利！真高兴看到你在这里，我听罗恩唠叨了你一个暑假，他可一直在等着你的回信，天天希望能收到来自你的信件。”

“早上好，韦斯莱太太，我只是一直都没收到任何来自于魔法世界的信件，并不是故意……”哈利以为韦斯莱太太正在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感到不满，慌忙想要解释。

“别担心，我并没有怪你。”韦斯莱太太赶紧安抚他，“我知道你的姨夫和姨妈好像对你不太好，他们似乎十分讨厌魔法，愚蠢的麻瓜。就想着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你无法回信，亲爱的，别紧张，你是个好孩子。”

“算你们干了一件好事，好了快来吃早饭吧，你们的爸爸一会估计也就回来了。”韦斯莱太太转头看向那两个正互相做鬼脸的双胞胎儿子，“快把金妮叫下来！”

金妮，也就是韦斯莱一家最小的妹妹，她正巧从楼上睡眼朦胧地跑了下来：“妈妈，你有看到我的另一只拖鞋，还有我的蒲绒绒——吗？”她的声音在看到哈利的时候戛然而止，随后她瞪大了眼睛，突然又转身跑上了楼。这让站在原地的哈利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“不用管她，她和罗恩一样，念叨了你一个暑假，见到本人的时候可能惊呆了。”乔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，“来吃早饭吧，我想你肯定饿坏了。”

哈利确实饿坏了，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。他坐在了罗恩身边，韦斯莱太太热情地往他盘子里倒了好多根香肠，几个煎蛋，还给他倒了一杯牛奶。

“看看你的个子，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吧？”韦斯莱太太朝着他露出一个充满母爱的笑容，“瞧你瘦得，罗恩都顶你两个了。”

事实并没有那么夸张，只不过罗恩的脸天生比较圆，事实上哈利发现韦斯莱一家都是圆脸，看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。他腼腆地笑了笑，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应付长辈的经验，尤其是韦斯莱太太这样热情的女性。

“闻起来真香，看来你们的妈妈又做了美味的早餐。”门突然打开了，哈利看到了高大的男性走了进来，那想必就是韦斯莱先生了。他似乎对出现在桌边的哈利没有感到十分意外：“你好，哈利，我是亚瑟·韦斯莱，在魔法部工作。暑假过得愉快吗？”

“还凑合，韦斯莱先生。”哈利不太清楚眼前的男人有着这么样的性格。

“你儿子开着你那辆施了魔法的麻瓜汽车，深夜将哈利接了回来。”韦斯莱太太在一边没好气地说道，“完全就是你的种。”

“是吗？它怎么样，好用吗？”韦斯莱先生像是突然来了劲头，却被韦斯莱太太瞪了回去，赶紧改口，“我是说，这样是不对的，你们应该告诉你们妈妈一声，不然他会着急的。”

“对不起，妈妈。”兄弟们看起来不是特别真诚，但是韦斯莱太太勉强接受了。

接下来的时间，韦斯莱先生对哈利进行了许多提问，有关于麻瓜世界的，事实上他爱极了麻瓜们的发明创造，用他的话来说，虽然他们没有天分，但脑瓜子却是非一般的聪明，从陋居里的摆设就可见一斑。无论麻瓜们用的电视机，还是一些咖啡机什么的，他都充满了兴趣，想通过哈利一探究竟，最后还是韦斯莱太太阻止了他，打发了孩子们去花园里清理地精。

刚开始哈利还不太明白地精是什么，为什么要清理地精，结果发现这简直是一件韦斯莱家的娱乐项目，也逐渐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。他们一起在花园里玩了一个上午和下午，金妮还给他们送过点心，不过哈利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，她就红着脸跑开了。

“别管她，小女孩的心思，我永远都搞不懂。”罗恩耸耸肩。

弗雷德和乔治凑到哈利身边逗他：“我们的小妹妹好像喜欢你，哈利，考虑一下吗？”

这样的提议让哈利有些让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应对，他僵硬身体摇了摇头：“不合适吧……”

“嗨，有什么不合适的？”乔治搂住他的肩膀，“你瞧，金妮是Beta，你也是Beta，金妮就比你小一岁，你和罗恩还是同学，其实还挺合适的。”

看着好友窘迫的样子，还是罗恩先跳脚了：“你们别逗他了！哈利，走，我带你去我的房间看看。”

身后传来了双胞胎兄弟的笑声，罗恩安慰他：“别管他们，他们就喜欢逗比他们年纪小的，本意并不坏的。”

“没关系的，罗恩。”哈利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的。”

而他想着的却是小学里学到的，有关三种性别的基本知识，Omega其实是最为麻烦的一种性别，因为他们会有发情期。无论是Alpha还是Beta，他们都不会有发情期，最多Alpha被自己的Omega勾得被动发情。更为致命的是，Omega只能也必须由Alpha所标记，所以即使在对性取向不那么严格的现在，Omega的对象只能是Alpha。

哈利是个Omega，金妮是个Beta，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。

还来不及去楼上参观属于罗恩的房间，韦斯莱太太就宣布要开饭了，珀西从实习的地方回来了，比尔也从银行下班回家了。韦斯莱一家除了查理，就都在这了，饭桌上吵吵闹闹的，一家人交流着今天的趣事，还会讨论一些关于魔法部新政的意见。在热情的韦斯莱一家中，原本拘谨着不敢加入对话的哈利也被邀请着加入了话题中，他们询问哈利最多的是有关麻瓜世界的一切，却又贴心地避免了提到德思礼一家。

吃完韦斯莱太太精心准备的晚餐，哈利便跟着罗恩回到了他的房间里。罗恩的房间很小，事实上整个陋居的空间都不太大。哈利打量着罗恩的房间，墙上贴着他喜欢的魁地奇球队的海报，床上乱糟糟的，衣服堆在房间的一角，罗恩的书桌上放着许多书，却不是赫敏喜欢的那种，而是连环画本之类的，还有一些他自己的小玩具。

“房间很乱，我也没整理。”罗恩想把自己的被子叠一叠，哈利却没让他这么做。

“没有关系，我觉得挺好的，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。”哈利摇了摇头，他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行李，“今晚我和你睡吗？”

“是的，我家没有多余的客房。”罗恩看起来有些窘迫。

“那可太好了。”哈利笑了起来，“我一直期望能有机会和一个朋友睡在一起，你知道么罗恩，我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，我可太期待了！”

听哈利这么说着，罗恩也放松了下来，他从柜子里找到自己珍藏的宝贝：“瞧，哈利，这是比尔之前给我弄回来的，是查理火炮队的签名海报！”

哈利凑过去瞧着，露出了羡慕的表情，余光扫过窗外，他发现罗恩的房间几乎就在陋居的最高处，他向下望去，看到一群地精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回到花园里，阁楼里还会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。这里真的太棒了。

洗完澡哈利和罗恩一起坐在床上，他望向窗外，他们好像距离天空很近，仿佛一抬手就能摸到星星。哈利原本就喜欢看星星，如今在陋居发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，更是让他感到满足与感恩。

“你会在这里看星星吗？”哈利突然转头问道，“这里距离天空很近。”

“偶尔。”罗恩耸耸肩，“我并没有什么机会，我是说，当你有一群兄弟的时候，你很少会有机会静下来思考一些什么。”

“那你有机会的时候，会思考些什么？”哈利抱住自己的小腿，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。

“想的最多的，可能就是为什么我是个Beta吧。”罗恩的声音的闷闷的，“最开始我对于性别没有什么很强烈的感受，但是……在家里我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孩子。”

“比尔从小就很优秀，他甚至在O.W.L.s中拿到了12个O；查理曾经是霍格沃兹魁地奇球队的队长，现在则去研究龙了；珀西是级长；乔治和弗雷德总能给家里带来许多快乐；金妮是家里最小的妹妹——”他掰着指头在那里细数着每个孩子的优点，脸上有着骄傲，“可相比之下我是那么的平凡……什么天赋都没有，从来得不到妈妈的夸奖，也不是她最喜欢的孩子，她最喜欢的是珀西。”

“Alpha的话，你就觉得自己很特别了吗？”哈利看着罗恩，他想到自己。

“不一定是特别的……”罗恩也是第一次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，他有些害羞，“其实就是想要妈妈对我的关注再多一点，可我偏偏没有任何一个哥哥来的优秀，做事难眠瞻前顾后……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，想搏一搏又怕失败。”

“你已经很好了，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危险的。”哈利安慰他，“我以前也以为只有Alpha才是最好的，但是现在我觉得，做为Beta也很好。”

“毕竟没有人比Beta更在意同伴了。”

在韦斯莱家的日子，哈利感受到了他从未体验过的亲情。似乎韦斯莱一家都很喜欢他，比尔回来总会给他，罗恩还有金妮变一些小戏法；珀西虽然比较冷淡，但提出了可以给他们补习功课；乔治和弗雷德就不用提了，他们两个就是喜欢捉弄弟弟的哥哥们，但偏偏他们的捉弄不会让人觉得恼火，反而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满足感；金妮很少和他交流，每次她都冒冒失失地打翻一些东西，让哈利以为自己是不是对她下了什么丢魂咒；韦斯莱太太将他的衣物上的破洞全都补好了，韦斯莱先生下班给家里孩子们带的零食也永远有哈利的一份……

某一天的午后，当罗恩和双胞胎去花园里清理地精的时候，哈利则留在韦斯莱太太身边帮她撑着毛线绕毛线球。正好他能陪着韦斯莱太太聊聊天，哈利很喜欢韦斯莱太太，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另一个母亲。

“我其实挺高兴罗恩能认识你和赫敏，我以前总担心他找不到朋友。”韦斯莱太太慈爱地看着哈利，“他是我最小的儿子，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和金妮。无论做什么，他好像都觉得自己比不过我其他的儿子们……”

韦斯莱太太看向哈利叹了口气：“可我作为一个母亲，并不期望我的孩子们有多么优秀，只想他们平安又快乐。”

“罗恩他以为自己不那么讨你喜欢。”哈利有些犹豫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，这些话由他说出来也不知道合不合适，“他好像很苦恼自己不够优秀，得不到你的关注和赞扬。”

“家里孩子太多总会有这个问题，可能并不能将爱表现得非常平均。就像我永远分不清乔治和弗雷德，会忘记罗恩不爱吃咸牛肉一样……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他们，每个孩子都是我的珍宝。”韦斯莱太太看起来也有一些忧愁，但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，“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件事，罗恩从来不跟我说这些，男孩们的心思也很难猜的。”

哈利低下了头头：“我很羡慕罗恩有你这样的母亲，其实我非常向往你们家里的氛围，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爱。”

韦斯莱太太怜爱地看着他：“你可以在假期里来我家里住，我听说你的姨妈和姨夫对你并不好。”

“那可真是太棒了。其实在姨妈家也没那么糟糕，他们只是比较讨厌魔法世界。”哈利想着，“他们爱着彼此，只是我不属于那个家庭而已。”

“小可怜的。”韦斯莱太太摸了摸哈利的脸颊，“来，告诉我，你有什么想吃的，今晚做给你吃。”

“可以吃肉饼吗？”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，韦斯莱太太做的肉饼可是一绝，多汁的肉饼咬下去满嘴都是肉香，如果不是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没有吃相，哈利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吃下一整盘。

“没问题。对了哈利，你能把那三个小子叫回来吗？”韦斯莱太太站了起来，“我需要他们来帮我收衣服。”

“好的，韦斯莱太太。”哈利跑了出去。

---

写长篇真是一件寂寞又无聊，还很容易失去热情的事情，